33/34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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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4二合一
不等四人想出結論, 半掩的偏門裏傳來巨大的叫聲，緊接著傳來的是獨屬於幼兒嗓音的巨大哭嚎聲。
身為九阿哥的貼身宮女，只需九阿哥嚎一聲, 兩人立馬便能分辨出來九阿哥的聲音。
九阿哥怎會在書房裏面？
裏面發生什麽事情了？
要知道大多數時候九阿哥都十分安靜, 不會大哭不會大鬧。
裏面一定t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保不齊是那教書老師做了些什麽。
想到這裏, 絲毫不繼續耽誤，紫夏紫蘭當即眼疾手快推開偏門, 彎腰直接進了書房。
“九阿哥？”
與此同時, 春月正帶著年貴妃娘娘一行人快速往八阿哥的偏殿趕。
為首年貴妃面上一片冷漠，她步子也邁的很大。
若是可以，她定會選擇直接瞬移到目的地，只可惜人不會飛。
一行人很快來到八阿哥寢殿門口，見春香未在門口守著，春月心中一個咯噔。
也顧不得禮儀, 她大步跑進寢殿，出聲叫著春香。
帶人大步走進寢殿, 書房的大門此時已經打開了, 但裏面是一片混亂。
站在最外面的紫蘭率先註意到寢殿外新來的人, 見春月急匆匆趕來, 紫蘭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紫蘭給貴妃娘娘請安。”
故意將請安聲說的很大讓周圍人註意到, 與此同時, 那教書老師也警覺回頭, 很快跪到地上，磕磕絆絆同幾人一道說出請安的話。
方才書房裏一片混亂, 如今寢殿內安靜下來，幼兒的哭聲變得愈發明顯與尖銳。
聽出這是九阿哥的哭聲, 年貴妃狠狠皺起眉頭，連帶著問話聲也很是冰冷。
“做什麽這般不成體統？九阿哥怎哭的這樣厲害？”
方才春月來同她說的分明是八阿哥的事，為何如今嚎啕大哭的是九阿哥。
聽聽九阿哥這聲音，就是嗓子都啞了。
眼底滿是心疼，不再耽誤，年貴妃轉頭示意王奶嬤去抱九阿哥。
除了之前被鞭炮聲嚇到，她們還未見過九阿哥哭的這樣難過，哭這樣久都不停。
沒一會兒，王奶嬤從書房中將九阿哥抱了出來。
不同於年貴妃的吩咐，讓她將九阿哥抱出來，與九阿哥一道被抱出來的還有一直被九阿哥抱著不放手的八阿哥。
八阿哥的衣袖都被九阿哥哭濕了。
攬過九阿哥到懷中，拿帕子為其擦擦眼淚。
聽著他沙啞的哼哼聲，年貴妃很是心疼。
“發生什麽事情了，福沛哭成這樣，可是哪不舒服？”
顧及到福沛還不會說話，年貴妃自然也未從他這得到答案，她轉頭看向福惠。
“福惠可還好？”
見福惠點頭，年貴妃又問。
“九阿哥可是被傷到了？”
福惠聞言遲疑了瞬，搖搖頭又點點頭。
見福惠遲疑，年貴妃的心立馬被高高掛起，點頭又搖頭，年貴妃心中更是不安。
“點頭又搖頭是何意？”
對上年貴妃急切的目光，福惠想了想後出聲。
“先生抓弟弟，弟弟哭哭。”
可能弟弟是被先生嚇到了？方才先生那表情...
福惠心中是這樣猜測，但他並未將這話說出來。
“抓福沛？好大的膽子。”
伸手一拍桌子，看著懷中九阿哥懨懨的樣子，年貴妃只覺得怒從心生。
為母則剛，尤其有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見年貴妃如此態度，稍作猶豫，紫夏彎腰在其耳邊說些什麽，然後一個彎腰，退到一旁。
“我已讓人將此事稟告皇上，”年貴妃說著，一手護著不遠處兩個孩子，絲毫不錯過那教書老師的半點反應。
在話語說完後，見他身子猛地一抖，年貴妃心中多了幾分了然，說出口的話語愈發放松，游刃有餘。
“擡起頭來，讓我瞧瞧被皇上瞧上了當八阿哥教書老師的能文人士長何等模樣。”
聽著年貴妃帶著輕笑的話語，教書老師顫顫巍巍擡起頭。
見到他的長相，年貴妃一皺眉。
“嘖。”
聽著這聲，教書先生又猛地低下頭，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一直抱著兩個孩子，年貴妃有些吃不消，將兩個孩子分別交給兩個奶嬤抱著，她坐在座位上悠閑喝著茶，面前跪著那所謂的教書先生。
眼見時辰差不多了，年貴妃出聲讓其起身 。見他慢慢起身在原地站定，她淡淡出聲。
“談談到底為何九阿哥會在書房大哭吧，你做了何事？”
這話語一問，教書先生不得已又跪下，猛地幾個磕頭。
“奴才當真什麽都沒做，未碰九阿哥半點。”
聽著他的話，年貴妃冷哼一聲。
“沒碰？九阿哥周歲都未到，尋常一直是個乖孩子，你總不可能想說，他在書房裏無緣無故就哭了吧？”
“這...”
年貴妃只一句話直接將他要解釋的話全部堵死，無話可說。
無論他說什麽，最終他都會無言回答。
就如年貴妃所說，皇上來的很快，不等他想出到底該如何回答，寢殿外又傳來有些匆忙的腳步聲。
“發生何事？”
雍正的腳步一踏入寢殿門口，眾人瞬間跪倒一大片。
目光落在年貴妃身上，雍正幾步來到她身邊，將她扶起。
“不是說了不必行禮，愛妃首先需當心自己的身體才是。”
“皇上。”
順著雍正的動作起身，年貴妃擡頭看向他，眼底滿是難過。
看到她的情緒，雍正正要出聲詢問，不等他開口，一旁傳來屬於幼兒的哼哼聲。
“哼哼，嗚。”
話語被打斷，雍正轉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只見九阿哥小小一個趴在奶嬤身上，小身子時不時抽搐幾下，閉著眼，很是難過的模樣。
伸手扶著年貴妃，讓她坐下，伸手從奶嬤懷中接過九阿哥，雍正皺著眉問。
“九阿哥這是怎麽了？”
以往雍正見到的九阿哥都是精神的，張揚的，除了敢伸手拽他的胡子，之前還敢捏他的臉，咬他的手指。
如今乍一看到他這幅病懨懨的樣子，焦急之餘，雍正心中泛起綿密的疼。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的在乎眼前這個年幼的孩子。
或許在他心中，福沛對他早已與福惠一樣重要。想清自己的想法，連帶著雍正伸手護著小孩的力道也跟著輕柔了幾分。
帶著小孩在座椅上坐下，雍正問。
“可是受欺負了？”
沒有一次比今日讓福沛沮喪，要是他會說話就好了。
伸手握住雍正的手，對上他的目光，福沛永烈別出兩個字。
“..哥...哥...”
雖說是雍正先朝福沛問話的，但他只想著福沛點頭就好，沒想真的從福沛口中得到回答。
“哥哥？福沛可是在說福惠？”
順著福沛的目光扭頭朝福惠看過去，雍正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趙奶嬤見狀將福惠放到地上，讓他到皇上那去。
站靠在雍正身邊，福惠仰頭看他。
“皇阿瑪。”
“福沛同朕說，福惠受欺負了，福惠說呢？”
聽雍正提到弟弟，福惠福惠擡頭看向弟弟。
方才哭的太狠了，此時福沛眼圈還紅紅的，整個人看著沒什麽精神。
福惠已好久未見到皇阿瑪了。
想到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弟弟對他的維護，福惠輕聲道。
“皇阿瑪說過，不解的，要問，可對？”
雍正聞言點頭。
“不錯，學習本該如此。”
得到雍正肯定的回答，福惠面上帶了滿是疑惑。
“先生不讓，福惠問，每次問，先生都讓，福惠站著。”
“不讓問，還讓福惠站著？”
像是質疑自己的聽力，雍正重覆了一遍福惠的話，低頭朝當事人確認。
見福惠點頭，雍正冷笑一聲，抱著懷中九阿哥轉頭看向從方才開始一直安靜跪在地上，仿佛死了的教書老師。
“譚人先，若朕沒記錯，你應當是叫這名字。”
聽著雍正的話，譚人先身子猛地一抖，低聲回答。
“是，是的。”
見他這幅樣子，雍正狠狠一皺眉，忽然出聲詢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譚人先，你祖籍哪的？”
“回，回皇上的話，奴才，奴才祖籍河南。”
“河南？”
聽著他的回答，雍正冷哼一聲。
“未將譚人先生平資料背熟就膽敢冒充，簡直狂妄至極。來人，將這假冒的譚人先拖入大牢，不二時朕將親自審問。”
在一群人的註視下，譚人先被拖出殿外，很快沒了蹤影。
方才皇上與那人對話的信息量有些大，好半晌年貴妃都未反應過來。
眼見皇上遣散了大部分周圍伺候的人，抱著一個，手中又牽著一個來到她身邊坐下，年貴妃擡頭看他，神情恍惚。
“皇上...”
眼下周圍唯有兩位奶嬤在不遠處守著，轉頭看著年貴妃，雍正嘆了口氣，主動出聲。
“這事是朕大意了，未料到會有人冒充。”
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最重要的是，那人到底為何要冒充譚人先進到宮中，潛伏到八阿哥身邊，潛伏到翊坤宮內。
他t背後之人是誰，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與之前翊坤宮裏發現的詛咒娃娃可有什麽關聯？
一想到因為他的大意，兩個幼孩，乃至整個翊坤宮一直處於危險當中，雍正就氣得不行。
他絕對不允許，也不容許有人對他在乎的人動手。
尤其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聽著雍正的話，年貴妃總算反應過來。伸手握住雍正的手，面露擔憂。
“那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是我們母子還是想透過我們對皇上不利？皇上定要查清楚，不能讓那些人得逞。”
聽著年貴妃的話，雍正伸手將她帶入懷中。腿上一邊坐著愛妃，一邊坐著自己的孩子，他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擡眸看向前方，目光沈沈。
“放心，朕定會護你們周全，絕不讓這種事再次發生。”
找來皇上，事情很快解決，鬧劇結束。
未在翊坤宮待太久，來時匆匆，雍正離開時也匆匆。
目送皇上離開，再回頭時，年貴妃面上多了幾分不善看向一圈眾人。
“說罷，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何來稟報時說的是八阿哥，結果來了後卻是九阿哥在嚎啕大哭，在來人稟報途中又發生了些什麽。
聽著年貴妃的問話，感受到她如有實質的目光一一從她們身上掃過，幾人低著頭跪在原地，最後是趙奶嬤率先開了口。
“回娘娘的話，今日九阿哥來找八阿哥玩，不巧八阿哥正在上課還未結束，奴才就讓紫夏紫蘭帶著九阿哥先在寢殿內玩。”
“這教書老師是個性子怪異的，自從前幾日來上課開始，每次無一不是將奴才們都趕走，書房裏只留他與八阿哥。”
一想到這些事情，趙奶嬤仿佛又回想起了之前的心情，動彈了下雙腿，掩下焦躁的心情，她又接著道。
“娘娘也知曉，書房的隔音一向很好。心中放不下八阿哥，每日八阿哥上課，我一向在房門外守著。今日我與紫夏在書房門口閑聊，聽到那教書老師好大的吼聲。”
說著，趙奶嬤擦擦有些濕潤的眼睛。
“奴才們在外聽都如此大聲，別提八阿哥在裏聽，聲音是何等的大。八阿哥還小，又向來性子乖巧，怎會惹其發這麽大的火？”
她們後面接著新茶試探過，但教書先生門只開一點半點，並不讓她們看清書房裏面的情況。
若不是心虛，為何是這樣的態度？
早就對其不滿，再加上今日其異常的態度作為導火索，紫夏還在身旁，也就導致了今日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聽著趙奶嬤的話，年貴妃疑惑。
“說完了？”
趙奶嬤不疑有他，點頭。
“回娘娘的話，說完了。”
年貴妃聞言愈發疑惑。
“九阿哥呢？還未說九阿哥為何會在書房裏。”
“這...”
趙奶嬤自己對此也一概不知。
看看一旁紫夏，又看看春香她們，趙奶嬤的話語頓住。
順著趙奶嬤的目光轉頭看去，看到紫夏紫蘭，年貴妃開口叫她們。
“紫夏紫蘭，你們來說。”
.....
被王奶嬤抱在懷中，感受到此時寢殿內氣氛的壓抑，福沛低頭看看跪著的幾人，又看看年貴妃。
這是怎麽了？
他們不是順利把欺負哥哥的壞人趕走了嗎？
為什麽額娘是這幅表情？
“啊啊。”
聽到他的話，一旁福惠仰頭看他。
似想了下，福惠伸手拉王奶嬤的衣角，成功吸引到對方的註意力。
“王嬤嬤。”
“八阿哥。”
說著，王奶嬤抱著福沛彎下腰，與八阿哥的目光平行。
“八阿哥可是有事？”
王奶嬤自然不會自戀覺得八阿哥是找她，八阿哥定然是為了九阿哥。
目光落在福沛身上，聽著王奶嬤的問話，他慢半拍點頭。
“想和弟弟，玩。”
說著，福惠指指不遠處的玩具，又看看王奶嬤。
三人所站位置位於年貴妃背後不遠，並不在年貴妃的視線區域。
話語不大，再加上年貴妃此時註意力集中於面前幾人，因此，她並未註意到背後的情況。
王奶嬤聞言猶豫了下，沒立馬同意。
但福沛可不管那麽多，感受到哥哥輕捏他小手的力道，福沛當即掙紮著要從王奶嬤懷中下去。
拗不過懷中小祖宗，擔心其掙紮的太厲害，自己抱不住，王奶嬤順勢將其放到毯子上，看著九阿哥朝前爬去，不放心地出聲叮囑。
“好好，兩位阿哥記得當心些，莫要碰危險的東西。”
說罷，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她在原地遲疑了瞬，很快擡腳跟過去，還是她親自看著比較好。
至於主子這邊，反正是在問話，有她沒她都可以。
隨著三人逐漸遠離這房間，能感受到的壓抑稍緩，連帶著福沛向前爬的動作也跟著快不少。
四肢一起前進比兩只腿走路要快上不少，福沛比福惠率先到達玩具那處。
啪嗒一下坐到毯子上，福沛扭頭看向福惠，面上神情稍顯得意。
“啊啊。”
笑著點點頭，來到弟弟身邊坐下，福惠毫不吝嗇地出聲誇誇。
“弟弟，厲害。”
見兩人玩玩具氣氛融洽，王奶嬤稍站遠了些，時刻關註著他們。
同弟弟玩了會兒，餘光見到王奶嬤在旁邊站的遠了些，他若是輕聲說話，話語聲並不會被聽到。
借由要伸手拿在弟弟旁邊玩具的動作，福惠話語輕輕。
“弟弟是如何將偏門打開的？”
聽著福惠的問話，福沛原本沒在意，只是咿咿呀呀的回答。
話語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他懵懵轉頭看向對方。
“弟弟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
聽著身旁說話流利到與之前完全不似一人的哥哥，就是手中玩具掉了，福沛也未察覺到。
看著眼前長相與哥哥一樣，但說話十分流利的人，福沛試探性出聲。
“啊啊？”
哥哥？
“是哥哥，弟弟不用害怕。”
對上福沛懵懂的神情，福惠伸手摸摸他的臉。
“唔嗯啊啊。”
哥哥好厲害，說話好流利。
對上弟弟亮晶晶的目光，滿滿的崇拜，福惠輕捏他臉的動作一頓，像平常一樣朝福沛笑。
“這件事只有弟弟知曉，弟弟不會告訴別人的，對不對？”
滿眼都是面前帥到不行的哥哥，他說什麽，福沛都只知道點頭。
“嗯嗯。”
福惠輕笑一聲，出聲將話語拉回正題。
“弟弟是如何打開偏門的？”
“啊啊。”
確認自己沒聽錯弟弟的話，福惠重覆了遍他的話。
“拉了一下就開了？”
福沛點頭。
他確信自己當時真的沒有用力，只是伸手拉了下，門就開了。
聽到書房裏面的動靜，想到哥哥在裏面，他沒多猶豫就直接進去了。
伸手拿起弟弟白嫩的小手上下翻看了下，福惠出聲。
“弟弟，打我一下。”
見福沛聞言瞪大了眼睛，滿臉抗拒，福惠笑。
“弟弟不怕，沒事的。”
得到福惠再三保證沒事，福沛伸手打了下哥哥的手。
福沛隨手一拍，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道，饒是心中早有準備，福惠忍不住嘶了一聲。
只幾秒過去，福惠的手肉眼可見紅了一圈，還有福沛的小手印子。
安靜的空間裏，拍手的聲音很明顯。
王奶嬤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
“八阿哥？九阿哥？”
嘴上叫著他們倆，王奶嬤擡腳就要過來查看情況。
看到福惠手上紅腫一片，福沛小心拉住他的衣服，有些著急。
“啊啊。”
按住滿臉著急，扭頭要招呼王奶嬤的弟弟，福惠再三保證自己沒事。
“沒事的，等下就好了，不必告訴王嬤嬤。”
說罷，福惠握了握手。
福沛的力道是真的不小，到此時他的手還在發燙，麻辣辣的。
一個幼兒的手勁這麽大，只能說弟弟實在是天賦異稟。
見福惠再三強調不要告訴王奶嬤，雖心中擔憂，但出於對哥哥的崇拜與信賴，王奶嬤來時，福沛還是未出聲。
“八阿哥？九阿哥？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聽著王奶嬤的問話，福沛擡眼看了眼哥哥，低頭繼續玩玩具。
福惠擡頭朝王奶嬤搖搖頭。
“福惠拿，弟弟玩具，弟弟拍到，不痛。”
八阿哥向來是乖孩子，聽著他的回答，王奶嬤不疑有他。
擔心兩阿哥會因此心生間隙，她特意在兩人身邊站了會兒。
見好一會兒後，兩人相處仍然像往常那般融洽，她很快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見王奶嬤轉身離開，福沛一把抱住福惠，黏糊糊蹭到他懷中。
“啊啊。”
哥哥，哥哥，哥哥。
下意識攬住懷中的小身子，想到剛才書房處的場景，福惠眼中閃爍一下，輕聲問。t
“弟弟不怕嗎？”
從方才到如今，當時的場景不停在他腦海中回放，給福惠帶來不小的沖擊力。
小身影就像個小炮彈，一下子就將面前耀武揚威的老師推翻在地。
弟弟還不會走路還不會說話，自己也是小小一個，卻毫不猶豫直接沖出來保護他，絲毫不想他可能會遇到的後果，危險...
聽著福惠的問話，對上他的目光，福沛先是一楞，有些不解。
好一會兒後，反應過來哥哥話語裏的意思，福沛握緊拳頭，氣鼓鼓。
“啊啊。”他欺負哥哥，不可以。
手下的身軀是溫熱的，弟弟正毫無防備趴在他腿上。
屬於幼兒的皮膚白嫩又嬌軟，若是福惠想，只要他微微一個用力，弟弟就能很快沒了聲息。
不敢想象，今日就是這樣一個比他還弱小的弟弟，勇敢撲上來保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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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四人想出結論, 半掩的偏門裏傳來巨大的叫聲，緊接著傳來的是獨屬於幼兒嗓音的巨大哭嚎聲。
身為九阿哥的貼身宮女，只需九阿哥嚎一聲, 兩人立馬便能分辨出來九阿哥的聲音。
九阿哥怎會在書房裏面？
裏面發生什麽事情了？
要知道大多數時候九阿哥都十分安靜, 不會大哭不會大鬧。
裏面一定t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保不齊是那教書老師做了些什麽。
想到這裏, 絲毫不繼續耽誤，紫夏紫蘭當即眼疾手快推開偏門, 彎腰直接進了書房。
“九阿哥？”
與此同時, 春月正帶著年貴妃娘娘一行人快速往八阿哥的偏殿趕。
為首年貴妃面上一片冷漠，她步子也邁的很大。
若是可以，她定會選擇直接瞬移到目的地，只可惜人不會飛。
一行人很快來到八阿哥寢殿門口，見春香未在門口守著，春月心中一個咯噔。
也顧不得禮儀, 她大步跑進寢殿，出聲叫著春香。
帶人大步走進寢殿, 書房的大門此時已經打開了, 但裏面是一片混亂。
站在最外面的紫蘭率先註意到寢殿外新來的人, 見春月急匆匆趕來, 紫蘭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紫蘭給貴妃娘娘請安。”
故意將請安聲說的很大讓周圍人註意到, 與此同時, 那教書老師也警覺回頭, 很快跪到地上，磕磕絆絆同幾人一道說出請安的話。
方才書房裏一片混亂, 如今寢殿內安靜下來，幼兒的哭聲變得愈發明顯與尖銳。
聽出這是九阿哥的哭聲, 年貴妃狠狠皺起眉頭，連帶著問話聲也很是冰冷。
“做什麽這般不成體統？九阿哥怎哭的這樣厲害？”
方才春月來同她說的分明是八阿哥的事，為何如今嚎啕大哭的是九阿哥。
聽聽九阿哥這聲音，就是嗓子都啞了。
眼底滿是心疼，不再耽誤，年貴妃轉頭示意王奶嬤去抱九阿哥。
除了之前被鞭炮聲嚇到，她們還未見過九阿哥哭的這樣難過，哭這樣久都不停。
沒一會兒，王奶嬤從書房中將九阿哥抱了出來。
不同於年貴妃的吩咐，讓她將九阿哥抱出來，與九阿哥一道被抱出來的還有一直被九阿哥抱著不放手的八阿哥。
八阿哥的衣袖都被九阿哥哭濕了。
攬過九阿哥到懷中，拿帕子為其擦擦眼淚。
聽著他沙啞的哼哼聲，年貴妃很是心疼。
“發生什麽事情了，福沛哭成這樣，可是哪不舒服？”
顧及到福沛還不會說話，年貴妃自然也未從他這得到答案，她轉頭看向福惠。
“福惠可還好？”
見福惠點頭，年貴妃又問。
“九阿哥可是被傷到了？”
福惠聞言遲疑了瞬，搖搖頭又點點頭。
見福惠遲疑，年貴妃的心立馬被高高掛起，點頭又搖頭，年貴妃心中更是不安。
“點頭又搖頭是何意？”
對上年貴妃急切的目光，福惠想了想後出聲。
“先生抓弟弟，弟弟哭哭。”
可能弟弟是被先生嚇到了？方才先生那表情...
福惠心中是這樣猜測，但他並未將這話說出來。
“抓福沛？好大的膽子。”
伸手一拍桌子，看著懷中九阿哥懨懨的樣子，年貴妃只覺得怒從心生。
為母則剛，尤其有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見年貴妃如此態度，稍作猶豫，紫夏彎腰在其耳邊說些什麽，然後一個彎腰，退到一旁。
“我已讓人將此事稟告皇上，”年貴妃說著，一手護著不遠處兩個孩子，絲毫不錯過那教書老師的半點反應。
在話語說完後，見他身子猛地一抖，年貴妃心中多了幾分了然，說出口的話語愈發放松，游刃有餘。
“擡起頭來，讓我瞧瞧被皇上瞧上了當八阿哥教書老師的能文人士長何等模樣。”
聽著年貴妃帶著輕笑的話語，教書老師顫顫巍巍擡起頭。
見到他的長相，年貴妃一皺眉。
“嘖。”
聽著這聲，教書先生又猛地低下頭，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一直抱著兩個孩子，年貴妃有些吃不消，將兩個孩子分別交給兩個奶嬤抱著，她坐在座位上悠閑喝著茶，面前跪著那所謂的教書先生。
眼見時辰差不多了，年貴妃出聲讓其起身 。見他慢慢起身在原地站定，她淡淡出聲。
“談談到底為何九阿哥會在書房大哭吧，你做了何事？”
這話語一問，教書先生不得已又跪下，猛地幾個磕頭。
“奴才當真什麽都沒做，未碰九阿哥半點。”
聽著他的話，年貴妃冷哼一聲。
“沒碰？九阿哥周歲都未到，尋常一直是個乖孩子，你總不可能想說，他在書房裏無緣無故就哭了吧？”
“這...”
年貴妃只一句話直接將他要解釋的話全部堵死，無話可說。
無論他說什麽，最終他都會無言回答。
就如年貴妃所說，皇上來的很快，不等他想出到底該如何回答，寢殿外又傳來有些匆忙的腳步聲。
“發生何事？”
雍正的腳步一踏入寢殿門口，眾人瞬間跪倒一大片。
目光落在年貴妃身上，雍正幾步來到她身邊，將她扶起。
“不是說了不必行禮，愛妃首先需當心自己的身體才是。”
“皇上。”
順著雍正的動作起身，年貴妃擡頭看向他，眼底滿是難過。
看到她的情緒，雍正正要出聲詢問，不等他開口，一旁傳來屬於幼兒的哼哼聲。
“哼哼，嗚。”
話語被打斷，雍正轉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只見九阿哥小小一個趴在奶嬤身上，小身子時不時抽搐幾下，閉著眼，很是難過的模樣。
伸手扶著年貴妃，讓她坐下，伸手從奶嬤懷中接過九阿哥，雍正皺著眉問。
“九阿哥這是怎麽了？”
以往雍正見到的九阿哥都是精神的，張揚的，除了敢伸手拽他的胡子，之前還敢捏他的臉，咬他的手指。
如今乍一看到他這幅病懨懨的樣子，焦急之餘，雍正心中泛起綿密的疼。
他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的在乎眼前這個年幼的孩子。
或許在他心中，福沛對他早已與福惠一樣重要。想清自己的想法，連帶著雍正伸手護著小孩的力道也跟著輕柔了幾分。
帶著小孩在座椅上坐下，雍正問。
“可是受欺負了？”
沒有一次比今日讓福沛沮喪，要是他會說話就好了。
伸手握住雍正的手，對上他的目光，福沛永烈別出兩個字。
“..哥...哥...”
雖說是雍正先朝福沛問話的，但他只想著福沛點頭就好，沒想真的從福沛口中得到回答。
“哥哥？福沛可是在說福惠？”
順著福沛的目光扭頭朝福惠看過去，雍正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趙奶嬤見狀將福惠放到地上，讓他到皇上那去。
站靠在雍正身邊，福惠仰頭看他。
“皇阿瑪。”
“福沛同朕說，福惠受欺負了，福惠說呢？”
聽雍正提到弟弟，福惠福惠擡頭看向弟弟。
方才哭的太狠了，此時福沛眼圈還紅紅的，整個人看著沒什麽精神。
福惠已好久未見到皇阿瑪了。
想到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弟弟對他的維護，福惠輕聲道。
“皇阿瑪說過，不解的，要問，可對？”
雍正聞言點頭。
“不錯，學習本該如此。”
得到雍正肯定的回答，福惠面上帶了滿是疑惑。
“先生不讓，福惠問，每次問，先生都讓，福惠站著。”
“不讓問，還讓福惠站著？”
像是質疑自己的聽力，雍正重覆了一遍福惠的話，低頭朝當事人確認。
見福惠點頭，雍正冷笑一聲，抱著懷中九阿哥轉頭看向從方才開始一直安靜跪在地上，仿佛死了的教書老師。
“譚人先，若朕沒記錯，你應當是叫這名字。”
聽著雍正的話，譚人先身子猛地一抖，低聲回答。
“是，是的。”
見他這幅樣子，雍正狠狠一皺眉，忽然出聲詢問了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譚人先，你祖籍哪的？”
“回，回皇上的話，奴才，奴才祖籍河南。”
“河南？”
聽著他的回答，雍正冷哼一聲。
“未將譚人先生平資料背熟就膽敢冒充，簡直狂妄至極。來人，將這假冒的譚人先拖入大牢，不二時朕將親自審問。”
在一群人的註視下，譚人先被拖出殿外，很快沒了蹤影。
方才皇上與那人對話的信息量有些大，好半晌年貴妃都未反應過來。
眼見皇上遣散了大部分周圍伺候的人，抱著一個，手中又牽著一個來到她身邊坐下，年貴妃擡頭看他，神情恍惚。
“皇上...”
眼下周圍唯有兩位奶嬤在不遠處守著，轉頭看著年貴妃，雍正嘆了口氣，主動出聲。
“這事是朕大意了，未料到會有人冒充。”
此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最重要的是，那人到底為何要冒充譚人先進到宮中，潛伏到八阿哥身邊，潛伏到翊坤宮內。
他t背後之人是誰，那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與之前翊坤宮裏發現的詛咒娃娃可有什麽關聯？
一想到因為他的大意，兩個幼孩，乃至整個翊坤宮一直處於危險當中，雍正就氣得不行。
他絕對不允許，也不容許有人對他在乎的人動手。
尤其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聽著雍正的話，年貴妃總算反應過來。伸手握住雍正的手，面露擔憂。
“那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是我們母子還是想透過我們對皇上不利？皇上定要查清楚，不能讓那些人得逞。”
聽著年貴妃的話，雍正伸手將她帶入懷中。腿上一邊坐著愛妃，一邊坐著自己的孩子，他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擡眸看向前方，目光沈沈。
“放心，朕定會護你們周全，絕不讓這種事再次發生。”
找來皇上，事情很快解決，鬧劇結束。
未在翊坤宮待太久，來時匆匆，雍正離開時也匆匆。
目送皇上離開，再回頭時，年貴妃面上多了幾分不善看向一圈眾人。
“說罷，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何來稟報時說的是八阿哥，結果來了後卻是九阿哥在嚎啕大哭，在來人稟報途中又發生了些什麽。
聽著年貴妃的問話，感受到她如有實質的目光一一從她們身上掃過，幾人低著頭跪在原地，最後是趙奶嬤率先開了口。
“回娘娘的話，今日九阿哥來找八阿哥玩，不巧八阿哥正在上課還未結束，奴才就讓紫夏紫蘭帶著九阿哥先在寢殿內玩。”
“這教書老師是個性子怪異的，自從前幾日來上課開始，每次無一不是將奴才們都趕走，書房裏只留他與八阿哥。”
一想到這些事情，趙奶嬤仿佛又回想起了之前的心情，動彈了下雙腿，掩下焦躁的心情，她又接著道。
“娘娘也知曉，書房的隔音一向很好。心中放不下八阿哥，每日八阿哥上課，我一向在房門外守著。今日我與紫夏在書房門口閑聊，聽到那教書老師好大的吼聲。”
說著，趙奶嬤擦擦有些濕潤的眼睛。
“奴才們在外聽都如此大聲，別提八阿哥在裏聽，聲音是何等的大。八阿哥還小，又向來性子乖巧，怎會惹其發這麽大的火？”
她們後面接著新茶試探過，但教書先生門只開一點半點，並不讓她們看清書房裏面的情況。
若不是心虛，為何是這樣的態度？
早就對其不滿，再加上今日其異常的態度作為導火索，紫夏還在身旁，也就導致了今日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聽著趙奶嬤的話，年貴妃疑惑。
“說完了？”
趙奶嬤不疑有他，點頭。
“回娘娘的話，說完了。”
年貴妃聞言愈發疑惑。
“九阿哥呢？還未說九阿哥為何會在書房裏。”
“這...”
趙奶嬤自己對此也一概不知。
看看一旁紫夏，又看看春香她們，趙奶嬤的話語頓住。
順著趙奶嬤的目光轉頭看去，看到紫夏紫蘭，年貴妃開口叫她們。
“紫夏紫蘭，你們來說。”
.....
被王奶嬤抱在懷中，感受到此時寢殿內氣氛的壓抑，福沛低頭看看跪著的幾人，又看看年貴妃。
這是怎麽了？
他們不是順利把欺負哥哥的壞人趕走了嗎？
為什麽額娘是這幅表情？
“啊啊。”
聽到他的話，一旁福惠仰頭看他。
似想了下，福惠伸手拉王奶嬤的衣角，成功吸引到對方的註意力。
“王嬤嬤。”
“八阿哥。”
說著，王奶嬤抱著福沛彎下腰，與八阿哥的目光平行。
“八阿哥可是有事？”
王奶嬤自然不會自戀覺得八阿哥是找她，八阿哥定然是為了九阿哥。
目光落在福沛身上，聽著王奶嬤的問話，他慢半拍點頭。
“想和弟弟，玩。”
說著，福惠指指不遠處的玩具，又看看王奶嬤。
三人所站位置位於年貴妃背後不遠，並不在年貴妃的視線區域。
話語不大，再加上年貴妃此時註意力集中於面前幾人，因此，她並未註意到背後的情況。
王奶嬤聞言猶豫了下，沒立馬同意。
但福沛可不管那麽多，感受到哥哥輕捏他小手的力道，福沛當即掙紮著要從王奶嬤懷中下去。
拗不過懷中小祖宗，擔心其掙紮的太厲害，自己抱不住，王奶嬤順勢將其放到毯子上，看著九阿哥朝前爬去，不放心地出聲叮囑。
“好好，兩位阿哥記得當心些，莫要碰危險的東西。”
說罷，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她在原地遲疑了瞬，很快擡腳跟過去，還是她親自看著比較好。
至於主子這邊，反正是在問話，有她沒她都可以。
隨著三人逐漸遠離這房間，能感受到的壓抑稍緩，連帶著福沛向前爬的動作也跟著快不少。
四肢一起前進比兩只腿走路要快上不少，福沛比福惠率先到達玩具那處。
啪嗒一下坐到毯子上，福沛扭頭看向福惠，面上神情稍顯得意。
“啊啊。”
笑著點點頭，來到弟弟身邊坐下，福惠毫不吝嗇地出聲誇誇。
“弟弟，厲害。”
見兩人玩玩具氣氛融洽，王奶嬤稍站遠了些，時刻關註著他們。
同弟弟玩了會兒，餘光見到王奶嬤在旁邊站的遠了些，他若是輕聲說話，話語聲並不會被聽到。
借由要伸手拿在弟弟旁邊玩具的動作，福惠話語輕輕。
“弟弟是如何將偏門打開的？”
聽著福惠的問話，福沛原本沒在意，只是咿咿呀呀的回答。
話語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他懵懵轉頭看向對方。
“弟弟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
聽著身旁說話流利到與之前完全不似一人的哥哥，就是手中玩具掉了，福沛也未察覺到。
看著眼前長相與哥哥一樣，但說話十分流利的人，福沛試探性出聲。
“啊啊？”
哥哥？
“是哥哥，弟弟不用害怕。”
對上福沛懵懂的神情，福惠伸手摸摸他的臉。
“唔嗯啊啊。”
哥哥好厲害，說話好流利。
對上弟弟亮晶晶的目光，滿滿的崇拜，福惠輕捏他臉的動作一頓，像平常一樣朝福沛笑。
“這件事只有弟弟知曉，弟弟不會告訴別人的，對不對？”
滿眼都是面前帥到不行的哥哥，他說什麽，福沛都只知道點頭。
“嗯嗯。”
福惠輕笑一聲，出聲將話語拉回正題。
“弟弟是如何打開偏門的？”
“啊啊。”
確認自己沒聽錯弟弟的話，福惠重覆了遍他的話。
“拉了一下就開了？”
福沛點頭。
他確信自己當時真的沒有用力，只是伸手拉了下，門就開了。
聽到書房裏面的動靜，想到哥哥在裏面，他沒多猶豫就直接進去了。
伸手拿起弟弟白嫩的小手上下翻看了下，福惠出聲。
“弟弟，打我一下。”
見福沛聞言瞪大了眼睛，滿臉抗拒，福惠笑。
“弟弟不怕，沒事的。”
得到福惠再三保證沒事，福沛伸手打了下哥哥的手。
福沛隨手一拍，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道，饒是心中早有準備，福惠忍不住嘶了一聲。
只幾秒過去，福惠的手肉眼可見紅了一圈，還有福沛的小手印子。
安靜的空間裏，拍手的聲音很明顯。
王奶嬤自然也聽到了這聲音。
“八阿哥？九阿哥？”
嘴上叫著他們倆，王奶嬤擡腳就要過來查看情況。
看到福惠手上紅腫一片，福沛小心拉住他的衣服，有些著急。
“啊啊。”
按住滿臉著急，扭頭要招呼王奶嬤的弟弟，福惠再三保證自己沒事。
“沒事的，等下就好了，不必告訴王嬤嬤。”
說罷，福惠握了握手。
福沛的力道是真的不小，到此時他的手還在發燙，麻辣辣的。
一個幼兒的手勁這麽大，只能說弟弟實在是天賦異稟。
見福惠再三強調不要告訴王奶嬤，雖心中擔憂，但出於對哥哥的崇拜與信賴，王奶嬤來時，福沛還是未出聲。
“八阿哥？九阿哥？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聽著王奶嬤的問話，福沛擡眼看了眼哥哥，低頭繼續玩玩具。
福惠擡頭朝王奶嬤搖搖頭。
“福惠拿，弟弟玩具，弟弟拍到，不痛。”
八阿哥向來是乖孩子，聽著他的回答，王奶嬤不疑有他。
擔心兩阿哥會因此心生間隙，她特意在兩人身邊站了會兒。
見好一會兒後，兩人相處仍然像往常那般融洽，她很快站回了原本的位置。
見王奶嬤轉身離開，福沛一把抱住福惠，黏糊糊蹭到他懷中。
“啊啊。”
哥哥，哥哥，哥哥。
下意識攬住懷中的小身子，想到剛才書房處的場景，福惠眼中閃爍一下，輕聲問。t
“弟弟不怕嗎？”
從方才到如今，當時的場景不停在他腦海中回放，給福惠帶來不小的沖擊力。
小身影就像個小炮彈，一下子就將面前耀武揚威的老師推翻在地。
弟弟還不會走路還不會說話，自己也是小小一個，卻毫不猶豫直接沖出來保護他，絲毫不想他可能會遇到的後果，危險...
聽著福惠的問話，對上他的目光，福沛先是一楞，有些不解。
好一會兒後，反應過來哥哥話語裏的意思，福沛握緊拳頭，氣鼓鼓。
“啊啊。”他欺負哥哥，不可以。
手下的身軀是溫熱的，弟弟正毫無防備趴在他腿上。
屬於幼兒的皮膚白嫩又嬌軟，若是福惠想，只要他微微一個用力，弟弟就能很快沒了聲息。
不敢想象，今日就是這樣一個比他還弱小的弟弟，勇敢撲上來保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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